上世纪七十年代,澄城、白水两县劳动人民以战天斗地的精神,用铁锤一次一次敲打,用钢钎一下一下撬动,在黄龙山群岭悬崖间的坚石峭壁上,硬生生凿出一条惠及万众的“幸福渠”。无论是施工难度,还是建设者所展现出的精神风貌,都可与河南林县的“红旗渠”相媲美。
(一)
这条“红旗渠”就是被澄城、白水两县人民视为“生命工程”渭南石堡川水库的引水干渠。
澄城、白水地处关中平原与黄土高原过渡地带,十年九旱是两县自然条件的基本特征,水资源严重匮乏,人畜饮水困难,农业生产更是长期处于靠天吃饭的状态。为了彻底解决两县10个乡近40万群众“吃水难”及35万余亩农田灌溉难题,1969年,省上立项,在洛川县石头镇盘曲河村东石堡川河修建石堡川水库。
石堡川水库
同年10月1日,石堡川水库灌溉工程开工建设。澄白两县10多万民工,从四面八方来到石堡川河畔。
修水库,必须有引水渠。经过勘察设计,水渠渠道工程设计出炉:设有干、支、斗、分、引渠五级,全长37.91公里。但是,要想把水库清水“送”到澄白大地,有一段8公里左右的渠道必须从黄龙山“穿”山而过,须在山腰凿出一条水渠。
黄龙山莽莽苍苍,地形复杂,上面为黄土覆盖,下面尽是坚硬岩石。在那个大型机械缺乏,只有铁锤钢钎为主、炸药辅助的年代,这无疑是一块特别难啃的“硬骨头”。但黄龙山石头再硬,也没有两县劳动人民“山高动手搬、沟深齐心填”的精神硬。
(二)
开凿打眼本已是险象迭生、危险四伏的施工作业,而水渠衬砌更是异常艰难、极为不易的事情。
建设者们正在休息(资料图)
山岭隧洞是石渠段的“咽喉”工程。面对坚硬岩石和复杂地质结构,民工有着一股“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奉献精神,施工第一天,大家争着抡锤扶钎,不知手上起了多少泡,扶钎挨了多少锤,没有一个叫苦喊痛。下工后,谁也不愿意离开,都想听听第一声炮响,看看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但一通炮声过后,只炸开了七八块石头。他们没有气馁,石头越是坚硬,他们越是豁出命来干,不相信凿不穿黄龙山,硬是凭借手中的铁锤和钢钎一点一点向前推进。
在山洞掘进中,洞顶滴水似雨,洞底水深过膝,塌方落石随时出现,特别是洞内光线昏暗,容易走锤砸人。这些原来只会扶梨和土地打交道的庄稼汉子,不仅在昏暗光线中学会了抡锤掌钎,而且想出了“拔心炮”“连环炮”,个个变成了“穿山英雄”。
这是一个锻造英雄的施工阵地。64岁老人雷杏珍干起活来不输年轻人,一班最多抬石150个来回,常常是下班后衣服能拧出水。她没有叫过一声苦,没有休息一个班,被评为甲等模范。还有一些稚气未脱的年轻娃娃,浑身充满干劲与活力。女民工李能花第一天哭,第二天笑,第三天干活得了窍,第四天要求去放炮炸石头;16岁的小民工王兴寿更是豪言壮语:“别看我是小娃娃,敢到虎口去拔牙,誓与高山战到底,水不上塬不回家。”这些话语在石渠段不知激起了多少民工大干水利兴修工程的豪情壮志。
挖渠(资料图)
(三)
“父母大人心放宽,你儿身在石堡川。吃的是椽椽,扛的是辕辕,铺的是秸秸,枕的是砖砖!”这是当年一位年轻民工在工地上写给父母的一封信。文字简练而幽默,是当时所有民工劳动和生活的真实写照,因而被广泛流传,脍炙人口。
头雁高飞群雁起,一马当先万马奔。工地上,有门户上锁,全家上阵的,有夫妻争上游、父子比干劲的,有青年突击队和铁姑娘战斗组对阵的,还有刚结婚就奔上工地的新婚夫妇……他们两头摸黑无怨言,饥了啃口干馍馍,渴了饮口山泉水,问为啥要受这样的苦,他们齐声答道:“要引河水浇旱塬!”
绵长文字难以尽述前行者英雄业绩,无法再现他们的高尚情怀。
而今走在“红旗渠”堤堰上,看着一泓清水顺着渠道绕过黄龙山的群岭沟壑,一路欢唱,一路奔流,滋润着澄城白水两县曾经的旱塬大地,一曲《水利人牵着龙王走》的歌声在耳畔悠扬响起:“厚厚的地,高高的天,改天换地的石堡川,筑坝开渠战旱魔,万顷碧波浪花翻……长长的水,源远的泉,为民造福的石堡川,条条渠水润田园,五谷丰登牛羊欢……”
这歌声怎能不让我们想起那些为建设石堡川水库牺牲的英雄,怎能不为当年建设者“冰天雪地抗严寒,骄阳似火战酷暑,山崖峭壁劈顽石,黄龙山腰凿隧洞”的艰苦创业精神所激励。
(澄城县委宣传部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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